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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北】关于敌对立场的诀别

//大概是内战时期AU

　　“你选择了你的路。”
　　而我选择了我的。何先生在心里替撒先生接道。
　　撒先生果然也这么说了：“而我选择了我的。”

　　没有通常在诀别场景中出现的狂风大作或雨雪霏霏。他们不约而同地怀有一丝感激之情，为此刻安静的树丛和清亮的月色。

　　他们平静地互相点头致意。撒先生扣上了他的军帽，转身，在何先生呼出一口气之前又突然转了回来，以蛮横不讲理的姿态扣住何先生的后脑拉近，而后落到他唇上的，却是一个轻柔到极致的吻。
　　像没有雷鸣的闪电。像他之前对何先生的许多次色厉内荏的试探和虚张声势的攻讦。

　　何先生在愈发不清晰的触感中，敏锐地觉察到一股灼烫的冲动在胸腔翻涌。为了压住这股子冲动，他凶狠地拽住撒先生的衣领制止他撤离，力度大到二人的门齿隔着嘴唇磕碰在一起，铁锈似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。
　　撒先生似乎短暂地愣了一下，试探着挤开对方的唇齿，缓慢地、温柔地，一点一点将血味吮去。

　　他们终于分开。何先生垂头帮撒先生理了理被他攥皱的衣领，哑着嗓音笑：“你早就选择了你的路。”
　　他放下手背到身后，后撤一步站直，从容平和地望进对方同样凝望他的眼睛——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曾经满盛着星辰、烽火和他，而今往后将只余星辰和烽火。他说：“我也早就选择了我的。”

　　这是个混乱、扰攘、充满抉择的时代。这是这个时代里执拗、坚持、不肯妥协的他们。
　　他的固执光风霁月宁折不弯，他的固执不动声色绵里裹铁。但他们都不会妥协。

　　“若有机会再见面，你会向我的脑袋开枪吗？”
　　“你呢？”

　　他们冲对方笑了一会儿，以此来缓解由心照不宣带来的苦涩。

　　最终撒先生说：“再见。”他试图开个玩笑，诸如希望下次见面时你的枪坏了之类的，然而终究没能吐出口。
　　何先生点头，亦道：“再见。”
　　然后他看着他终于转身走向夜色里，直到消失，没有再回头。

　　风迟迟地来了。树丛间的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逐渐转为推推搡搡和高谈阔论，将何先生从他静止的世界里唤了回来。

　　何先生眨了几下眼睛，发现睫毛变得湿漉漉的。
　　撒先生已经走远了。
　　他不用再掩藏那个冲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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补充：

前几天看到了一篇叫《同炉》的双北文，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太太写的（…），但是要向那位太太表白，写得太好了！同时也好虐啊呜，虐得我几天没缓过来。摸个小片段治愈一下自己（。）

不是一口气写完的，现在再看整篇情绪都特别不连贯。没写出最初想写的情绪，姑且看看吧。